傅之因身子摇晃得厉害，好像脱力了似的，站都站不住。
他上前一步，想要更靠近我一点，却被我身后随之而来的保镖挡了回去。
傅之因被推得微一踉跄，幸亏宁澜扶住。
宁澜看向我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她声音尖锐，“你说这种话，刺激我们这些被害人的家属，不觉得太过分了吗？我是微微的好朋友，都不知道她怀孕了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她这么一说，傅之因像猛然清醒过来似的。
他脸上缓过几分血色，神情也变得有几分怀疑，看着我的目光冷了下来，“你……胡说。”
我看着傅之因那张俊美的脸，只觉好笑。
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，到现在都不知道，我和他的孩子，我和他在世界上唯一的骨血，被人活生生从我腹中掏出，做成了标本。
现在早不知道被哪个猎奇的变态富豪拍下，成了他的藏品。
死无葬身之地。
我的孩子，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，就悄无声息地消失……
一阵刺痛从唇上传来，又甜又腥的气味在口中蔓延。
我顾不得疼，高高扬起手。
“啪！”
清脆的耳光，落在傅之因苍白的脸上。
“啊！你、你凭什么打人？！”宁澜心痛得大叫，却似被我眼中的恨意吓住，竟不敢上前阻拦。
一耳光根本改变不了什么，我的心口依然痛得好似刀剜。
我对着傅之因再一次扬起了手，“你连她已经怀孕了都不知道，你不配在她身边！你不配！”
傅之因没躲。
任由我的耳光劈头盖脸地落下来。
他的皮肤本就白，脸颊上挨了打，立刻红成一片。他唇角破了，渗出些许血迹，眼眶也通红通红的，看起来竟有一种破碎的美感。
可我现在，只想杀了他……
“够了。”还是陆兴东看不下去，让警局里的女警拦住了我。
傅之因摇摇晃晃地被宁澜扶住，他不顾宁澜为他擦血的手，直接看向陆兴东，“她说的，是真的吗？”
我也看向陆兴东。
迄今为止，他们只找到了我的头和一只手。他们甚至不知道，我已经有了孩子，我的孩子……
陆兴东长叹了一声，“我们对林施微小姐的血液进行了化验，但现在，找不到她身体的其他部分。我们只能说，她怀孕的概率，相当大……”
傅之因的眼睛猛地瞪大。
他张了张嘴，好像要说什么，身子却猛地一抖。
傅之因下意识地捂住嘴，却掩不住……
殷红的鲜血，从他苍白的指缝间涌出。
一滴一滴，落在柏油马路上。
“阿因，阿因……你吐血了？！”宁澜的尖叫震耳欲聋。
傅之因恍若未闻，他另一只手按着胃，身子很痛苦似的弯折下去。粗重的喘息声中，傅之因癫狂嘶哑地大笑，“我有孩子了……我、我和微微，有孩子了……”
他身子摇晃着，向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。
我嫌弃地后退了一步，“保镖，别让他弄脏我的新鞋。”
傅之因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，栽倒在地。
后面是宁澜尖叫着打120，陆兴东他们帮忙把傅之因抬上救护车。
接下来的闹剧我没心情再看，上了闻家的保姆车，“回家。”
闻家老宅。
一进门，我就被闻老爷子差人叫到了他的书房。
“听说，你要和阿也出去单独住？”
我乖巧地，“是，爷爷。我想和阿也过两个人的小日子。”
看老爷子没说话，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，“我们俩会经常回来看你的。”
“谁稀罕你们看？”老爷子手里的龙头拐杖一杵地面，直接扭过头去，“快去，去了我好清净清净。”
还挺傲娇。
我连忙就坡下驴，“好咯爷爷，您找我还有别的事儿吗？”
“你父母家人什么时候有时间，记得叫过来，咱们大家吃个饭，商量一下婚礼的事。”老爷子顿了一下，“阿也坎坷，爹妈都不在身边，可他是我闻家的继承人，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更改。婚礼会很盛大，不能叫外人看轻了去。”
“是，爷爷，有空我就约他们过来。”我先答应下来。
闻宴也真正想娶的，怕是那个陈希吧？
至于我，能不能在他手里活到那一天，都未可知。
“没什么事了。记得搬过去后，多吃饭，少熬夜，好好养好身子，早日让我抱上大孙子。”
我乖乖点头答应。
心底却忍不住有些难过，想起了我和傅之因的那个孩子，被从我腹中活生生掏走的触感……
老爷子似乎察觉到我神色不对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我连忙遮掩。
“阿也那小子欺负你了？”老爷子目光锐利闪烁。
我心中一跳，快速打定主意，试探道：“爷爷，我听外面那些人说，阿也跟三个月前那起什么杀人案有关系，我、我有点怕……”
“你怕什么？怕阿也真的是杀人犯？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就是。
老爷子冷哼一声，他抬眼，望着书桌上一只厚实的实木相框里，泛黄的照片，似乎陷入了沉思。
那照片，是幼年闻宴也。
他手里提着一只死去的大鸟，对着镜头笑得张扬。
老爷子：“那是我第一次带他去打猎，没想到，他小小一个孩子，在这上面居然十分有天分。那天，他一个人，就打死了七只鸟，还抓到了两只兔子。为了纪念，其中一只兔子，做成了标本，阿也一直留到了现在。”
莫名地，我打了个寒战。
战利品。
那是闻宴也的战利品。
我……也会是他的战利品吗？
似乎是察觉到我脸色不对，老爷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。他咳嗽一声，“你别瞎想，阿也现在的性子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。那个什么杀人案，我们阿也有那么多人给他做不在场证明，不是他做的，他也不可能杀人。”
直到我退出老爷子的书房。
还听到他苍老的手指抚摸着相框，喃喃自语，“怎么……就和小时候，一点都不一样了呢？”
我在心底冷哼。
因为闻宴也，他长大了，出息了。
从小时候，虐杀小动物，把小动物做成标本，到现在，能虐杀人，把人做成艺术品。
恶魔的成长，再不及时加以抑制，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人受害……
从老爷子书房走出，我发现程禾等在房门外。
“怎么了？”下意识地，我更相信程禾。
“少爷刚才来电话，说他处理完公司的事，已经先一步去别墅那边了。那边已经收拾好了，如果您愿意，今晚就可以搬过去。”
我看着窗外的夜色，咬唇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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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上前一步，想要更靠近我一点，却被我身后随之而来的保镖挡了回去。
傅之因被推得微一踉跄，幸亏宁澜扶住。
宁澜看向我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她声音尖锐，“你说这种话，刺激我们这些被害人的家属，不觉得太过分了吗？我是微微的好朋友，都不知道她怀孕了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她这么一说，傅之因像猛然清醒过来似的。
他脸上缓过几分血色，神情也变得有几分怀疑，看着我的目光冷了下来，“你……胡说。”
我看着傅之因那张俊美的脸，只觉好笑。
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，到现在都不知道，我和他的孩子，我和他在世界上唯一的骨血，被人活生生从我腹中掏出，做成了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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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孩子，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，就悄无声息地消失……
一阵刺痛从唇上传来，又甜又腥的气味在口中蔓延。
我顾不得疼，高高扬起手。
“啪！”
清脆的耳光，落在傅之因苍白的脸上。
“啊！你、你凭什么打人？！”宁澜心痛得大叫，却似被我眼中的恨意吓住，竟不敢上前阻拦。
一耳光根本改变不了什么，我的心口依然痛得好似刀剜。
我对着傅之因再一次扬起了手，“你连她已经怀孕了都不知道，你不配在她身边！你不配！”
傅之因没躲。
任由我的耳光劈头盖脸地落下来。
他的皮肤本就白，脸颊上挨了打，立刻红成一片。他唇角破了，渗出些许血迹，眼眶也通红通红的，看起来竟有一种破碎的美感。
可我现在，只想杀了他……
“够了。”还是陆兴东看不下去，让警局里的女警拦住了我。
傅之因摇摇晃晃地被宁澜扶住，他不顾宁澜为他擦血的手，直接看向陆兴东，“她说的，是真的吗？”
我也看向陆兴东。
迄今为止，他们只找到了我的头和一只手。他们甚至不知道，我已经有了孩子，我的孩子……
陆兴东长叹了一声，“我们对林施微小姐的血液进行了化验，但现在，找不到她身体的其他部分。我们只能说，她怀孕的概率，相当大……”
傅之因的眼睛猛地瞪大。
他张了张嘴，好像要说什么，身子却猛地一抖。
傅之因下意识地捂住嘴，却掩不住……
殷红的鲜血，从他苍白的指缝间涌出。
一滴一滴，落在柏油马路上。
“阿因，阿因……你吐血了？！”宁澜的尖叫震耳欲聋。
傅之因恍若未闻，他另一只手按着胃，身子很痛苦似的弯折下去。粗重的喘息声中，傅之因癫狂嘶哑地大笑，“我有孩子了……我、我和微微，有孩子了……”
他身子摇晃着，向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。
我嫌弃地后退了一步，“保镖，别让他弄脏我的新鞋。”
傅之因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，栽倒在地。
后面是宁澜尖叫着打120，陆兴东他们帮忙把傅之因抬上救护车。
接下来的闹剧我没心情再看，上了闻家的保姆车，“回家。”
闻家老宅。
一进门，我就被闻老爷子差人叫到了他的书房。
“听说，你要和阿也出去单独住？”
我乖巧地，“是，爷爷。我想和阿也过两个人的小日子。”
看老爷子没说话，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，“我们俩会经常回来看你的。”
“谁稀罕你们看？”老爷子手里的龙头拐杖一杵地面，直接扭过头去，“快去，去了我好清净清净。”
还挺傲娇。
我连忙就坡下驴，“好咯爷爷，您找我还有别的事儿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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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爷爷，有空我就约他们过来。”我先答应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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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我，能不能在他手里活到那一天，都未可知。
“没什么事了。记得搬过去后，多吃饭，少熬夜，好好养好身子，早日让我抱上大孙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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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底却忍不住有些难过，想起了我和傅之因的那个孩子，被从我腹中活生生掏走的触感……
老爷子似乎察觉到我神色不对，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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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也那小子欺负你了？”老爷子目光锐利闪烁。
我心中一跳，快速打定主意，试探道：“爷爷，我听外面那些人说，阿也跟三个月前那起什么杀人案有关系，我、我有点怕……”
“你怕什么？怕阿也真的是杀人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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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冷哼一声，他抬眼，望着书桌上一只厚实的实木相框里，泛黄的照片，似乎陷入了沉思。
那照片，是幼年闻宴也。
他手里提着一只死去的大鸟，对着镜头笑得张扬。
老爷子：“那是我第一次带他去打猎，没想到，他小小一个孩子，在这上面居然十分有天分。那天，他一个人，就打死了七只鸟，还抓到了两只兔子。为了纪念，其中一只兔子，做成了标本，阿也一直留到了现在。”
莫名地，我打了个寒战。
战利品。
那是闻宴也的战利品。
我……也会是他的战利品吗？
似乎是察觉到我脸色不对，老爷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。他咳嗽一声，“你别瞎想，阿也现在的性子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。那个什么杀人案，我们阿也有那么多人给他做不在场证明，不是他做的，他也不可能杀人。”
直到我退出老爷子的书房。
还听到他苍老的手指抚摸着相框，喃喃自语，“怎么……就和小时候，一点都不一样了呢？”
我在心底冷哼。
因为闻宴也，他长大了，出息了。
从小时候，虐杀小动物，把小动物做成标本，到现在，能虐杀人，把人做成艺术品。
恶魔的成长，再不及时加以抑制，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人受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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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下意识地，我更相信程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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